一卦升天

为了王希生日活动复活①下
ao3:poorbuggy

三甲

医科生小王下乡在Y市医院工作,该市民风彪悍,常有病人从怀中抽出三米砍刀寻衅滋事,小王短短数月练就一身武功,主远程抄凳子唬人,辅近身肉搏,输出全部靠吼。

医院经历三甲审查时,小王轮换到呼吸科。主任从eicu借来一台呼吸机,嗨呀,专家要来看了,大家可不能不会操作呼吸机啊!主任搓着手说。小王操作着呼吸机想,这医院虽然挺不行的,儿科因为死亡率高、医闹相对更严重,前一阵子整个科集体跑路了,闹上了省电视台新闻,但是比起其他的医院,还算比较可爱。北京的医院压力大不说,总有勾心斗角。如今他在办公室此起彼伏的“An enemy has been slain”“Double kill”中徐徐玩捕鱼达人(最近在玩保卫萝卜),夜班时候,带他的老师偶尔请吃夜宵,大家牙上贴着蒜衣韭菜,讨论某某房的病人情况总没改善,是否该建议家属换一种冒进的药。小王打病历时手指常打出残影,大家围着看,打字这么快也挑不出错,牛逼得惊动了院长,院长莅临观察,说小王同志很不错,这个,啊,个儿高,一表人才,专业素质也好,有没有女朋友啊?我有个侄女非常不错。小王连连婉拒,除此之外,他在这里觉得日子是忙碌平静的。

这晚,没有主治资格的小王违规坐镇门诊晚班(医院实在是人手不够),凌晨三点有人敲门,打盹的小王亮灯开门,双眼微眯,声音嘶哑。什么毛病啊?小王问道。病人大惊失色,险些跪地求饶:对不起,对不起,实在是突然肚子疼,打扰您休息了。小王大约意识到自己面色恐怖,和缓了些,招呼对方坐下。你掀开衣服吧,小王指挥。在学校的时候学体格检查,科教片是大叔医生与短发粉衣的清秀女孩,全程除了脱衣服和换姿势没有别的声音,很沉闷,像一种另类的黄片。那时为了练手,同学们没别的办法,纷纷把室友摸了个遍,小王的室友是个很吵的室友,估计以后做了医生要把病人吵进耳鼻喉科的,他用粤语讲,王杰希你轻点猴唔猴,顶我肺啦。小王就说,本来就是要按肺的,你闭嘴。男孩之间摸摸没什么事,女孩因为心脏处约等于胸部的关系,有些不好意思互相叩诊,就会请男同学帮忙做模特了,众多男同学被摸得神志不清,精神恍惚,而小王躺在床板上让系花按完了全套,心如止水,神思清明。在那一刻,夜夜与贺银成讲座视频相伴的小王后知后觉:我可能是一个死给。

给这位朋友简单按过之后确定了症状,小王开了两个药,写了个医嘱(其实他是没有资格的)。消炎,现在就吃了吧,小王说,明天如果还疼就来挂号割了。他拿来一搪瓷杯温水,杯身印着六个红字,不为人民服务。小王看他犹豫,解释道:一次性杯子用完了,不好意思啊,你别介意,我没病的。

病人是来这里随团拍戏的一位年轻的编剧朋友,突发一些阑尾炎,门诊药房白炽灯下,对困倦的眯眯眼小王一见钟情,说,我姓叶,谢谢你,呃——眼神飘去小王胸前挂的牌子——小王医生。小王毫不领情,随便点了个头,把一块纸板放到他面前:一共48块6毛,支付宝扫完了走吧,我接着睡觉。


这戏在山里一拍就是几个月,叶老师时常创造出各种人为伤害,捧着自己流了一滴血的手指哎呦哎呦地前往医院,却再也没有遇到小王。打听了那个大小眼年轻医生,说是轮转到肾内科,但是最近都没人见到。你是他朋友呀?一个护士说,我们医院的姑娘们都很喜欢他的,细腰长腿冷白皮,做事又很认真的咧。另一个年长的女医生笑嘻嘻说,真的,冷白皮可太好啦,上次聚会有个什么惩罚游戏,小王被涂了几种口红,真的什么颜色都合适。叶老师干巴巴地笑着对付了两句。光是这一点叙述竟然已经让他十分无措和恼火,有大约一百个聚会中被涂了口红的小王一直萦绕在他脑子里,像很多柴犬整齐地排着队。

叶老师点了根烟坐在住院部门口的花坛,成百上千个陌生的脸孔从面前过,救护车来了三四五趟。你怎么总不来上班呢。他想。


Y市约有几百年没出大事,夏天到来的时候发生一起重大国道车祸。血库告急,大家纷纷响应号召前去献血,一时间万人空巷,献血车人满为患。叶老师陪剧组一位朋友一块儿跑去做贡献,陪着就只是陪着,他本人LGBT人群,与献血无缘,但是这一趟很有收获,排着队呢,只见小王打他面前施施然走过,叶老师从成百上千个陌生脸孔中找到他,伸手拽住了。

小王问,你谁啊。

我是你病人啊,你必须对我负责。他睁眼说瞎话,小王医生,有空吗现在,吃个冰?

小王说没空,然后吐出舌头给他看:你看,刚献完血,都锯齿状了。叶老师猝不及防遭受重创,心想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就给我看舌头?这才注意到他扶着棉签,胳肢窝里夹着一瓶原味李子园(献血送的,吸管都不给),他突然问,小王医生怎么总不来医院呢?

小王想了想,低声说:我挂名在肾内,在家备考,考资格证,老师人很好就准假了,这是不合规定的,你可不能告诉别人。叶老师让他吓得也放低声音,猥猥琐琐地问:那现在考完了吗?小王看他一眼:还没有,但是划水上班也得上班,你怎么不问我没证怎么给你开药啊。叶老师愣一愣,说,那个没事,我乐意,咱俩吃个冰?小王略一思索还是答应了,他们坐进一家绵绵冰。叶老师锲而不舍:小王医生最近工作怎样?不瞒你说,我是个编剧,最近都住在这儿,觉得你特别好,希望能找你取取材。

小王风轻云淡地港道:大家都在忙车祸后续处理,全部在eicu,肾内没病人,我去精神科帮忙,下午刚到急诊抢救完个喝农药自杀的。据她家里人说她常常觉得公司的同事在议论自己,家里人想害自己,要和丈夫离婚,在这里住院晚上一直不睡觉,说自己的肚子没有了,肾只剩一个了,就那样。我们老师管一层楼病房,抑郁的和狂躁的放一起,抑郁的天天不说话,想着怎么自杀,躁狂的朋友呢刚好有人听他说话,思维奔逸,热血沸腾,告诉抑郁的,你看生活多好,虽然社会傻逼多,但是区区不才在下我如此优秀。抑郁的就每天小声地说,cnm。

叶老师沉默良久,说:你辛苦了。

还行,小王说,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。

你也不是。

我俩京片儿都不明显,但还是能感觉到。

为什么来这里工作?

医疗事故,被下放了。

真的假的。

假的,来这求仙问道。

这儿比起大白云观怎么样?

挺好的,没那么热闹,比较本质。

叶老师正要开玩笑,您能不能给我看看,最近是否命犯桃花。您字还没出口就被咵嚓打断。不说这个了,小王看看表,抬起眼睛,隔着一个桌子,隔着一些烟雾和大盆冰淇淋冒的冷气,目光又像没有情绪,又像颇为诚恳,问他:时间还早,你要不要去我家。



















◆乱写的,就是想搞搞医生小王!没有后续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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